金年会

行进在沙漠深处

【字体:   

王 波
  长长的列车奔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。
  车窗外,灰蒙蒙的天空下,直入眼帘的是连片的防沙网格。许多网格经过风沙的撕扯已经破损,一些完好的也被沙子掩埋了一半……与铁路并行的是高速公路,公路那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。从喀什到库尔勒,几乎一个白天的运行都是这样。
  列车长江域在列车还未始发时就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。他们已经从成都折返到喀什了,但退乘换班得到库尔勒才行。虽然在公寓休息了一夜,大檐帽下的眼睛还是有点疲惫。头天入夜时忙着搞各种演练、车厢检查、乘务小结等,凌晨4点才睡。在库尔勒退乘换班前还有许多事要做。在这趟喀什开往成都的列车上,江域担任列车长6年了。32岁的她有一个4岁的孩子,丈夫是跑乌鲁木齐到和田列车的随车列检。
  江域,多么美好的名字。我怎么也想不到,这个从陕南农村出来的姑娘取了这样一个优美的名字。江域六岁那年随父母来到库尔勒,父亲打工养育她和弟弟。高中毕业那年,恰逢铁路上招录劳务工,她就来到铁路,成了一名列车员。她热爱铁路工作,喜欢跟着列车穿行在祖国大地上,欣赏沿途风景。后来通过努力,她考上了列车长,这更坚定了她在铁路干下去的决心。
  因为丈夫的单位在乌鲁木齐,他们的家就安在了那里。尽管有了家,可两口子都跑车,见面的时间很少,孩子有老人照顾,铁路双职工聚少离多的情况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多少次,丈夫值乘的列车和她值乘的列车在途中交会,他们也只能隔窗相望,或者发个微信、打个电话,相互简单地问询、关照几句,之后便把久久的牵挂埋藏在内心深处。几乎所有的事都得等退乘回去后一并解决。可每次从库尔勒退乘,她很少能和休班的丈夫碰在一起。这是很多铁路人的工作写照。作为一名列车长,江域深知其中意味着什么。想到这些,她心中难免有些歉疚,但一想到肩上的责任,她又觉得是值得的。
  列车快到库尔勒了,江域和副班车长组织双班作业,把列车打扫得干干净净。就在她巡视到3号车厢时,看到一位老人买了一份盒饭,手抖得不小心将饭撒在了地上。老人好心疼,刚刚买到的饭菜没吃到嘴里。江域看在眼里,安慰了老人两句,巡视完整列车后,回到餐车,她特意嘱咐餐车服务员又给老人送去一份饭,并把账记在她自己名下。笔者问她:“这样的事你能帮多少?”她说:“遇到了,能帮多少算多少。旅客来到车上,遇到困难,作为列车长,能帮就尽力帮。”接着,江域望着车窗外,喃喃地说:“我们也有老人,也有孩子,将心比心吧。”我把目光投向窗外,辽阔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旁,一颗充满善意的心在行进的列车上如此温暖、如此动人。
  在江域值乘的这趟列车上,每到三四月份,就有不少从四川来新疆打工的人,他们怀抱着希望一路向西,在列车上体验着人间冷暖。江域说:“列车承载着旅客的梦想和希望,我们就是帮助旅客实现梦想的人,这是一种珍贵的缘分。”
  此时,我蓦然想起驰骋在新疆大地上的“民族团结一家亲号”列车上那位“最美铁路人”米尔班·艾依提列车长。还有全路第一名塔吉克族列车员艾尔开牙·多力开,后来她成为库尔勒客运段成都车队乌鲁木齐至和田列车12组列车长。她们都在平凡岗位上书写着不平凡的事迹,如同一朵朵鲜艳的石榴花,绽放在列车上,诠释着劳动者最美、奉献者伟大的真谛。
  傍晚时分,列车正点到达库尔勒。上车下车的人群中,笔者匆匆告别了江域。她正忙着交接班。我驻足远望,看着她忙碌的样子,心想,江域这个普通的列车长是千千万万个工作在一线的铁路人的缩影,这缩影里包含了无尽的辛苦,也包含了满满的祝福。
附件:
回到顶部
XML 地图